[X][封神星昴]《愿望契约》15 神的游戏
也许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拥有意义，然而无意义地活着，真的能称为活着吗？盲目地喜欢一个人，最终能转化为爱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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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 神的游戏
这里是东京吗？热砂之地，除了自己以外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在。
只有自己一个人，孤独地选择末路吗？
一定是梦吧？
可是，这只是梦吗？仿佛做了无数遍这样的梦，仿佛看过无数遍这样的景色。
“神威。”有谁在呼唤他，很熟悉的感觉，就像被神剑所呼唤时的感觉，然而和他所认知的神剑的气息有很大差异，更加鲜活得仿佛是活着的人类，而不是器物。
直觉令神威不安，绝对不能回应这个声音。
可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。“神威，过来，我可以告诉你封真的愿望，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。”
风吹起纷乱的砂，对面隐隐有一个人影。
——不要过去。
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。
神威握紧了拳头，本能地意识到，对面不是什么善意的存在，甚至是危险的。
“神威，你真的不想知道，双子星对立的缘由吗？除了我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告诉你的人了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只是迈出一步，伴随着狂砂席卷而来的身影已经在他面前，伸出手钳制住了他的下颚，逼迫他抬起头，神威下意识要打开对方的手，身体却动不了了。
直射的阳光把对方的轮廓镀上近乎白色的强光，刺得近乎睁不开眼，干涩的眼变得朦胧。
“神威，你知道吗？一个完整的圆，应该首尾相接才对。如果状态不回归最初，怎么能称为重置呢？只有当你真正回归为「无」，才能完成一个轮回啊。”
神威稍微适应了光线，那张脸变得清晰了。
竟然是和封真一模一样的脸。
——你是谁？为什么和封真...
“...”无论如何挣扎，都发不出声音，无法询问，不仅如此，现在他的手违背意愿地伸了出去，被对方轻易地握在手中，是身体的控制权完全被剥夺了。
“其实你不是第一个，违背我意愿的人形，只是没想到，竟然走到这一步，只差一点点，这个世界就会按照你设想的逃离原来的轨迹。”和封真长相一样的人，玩味地看着神威的眼眸，即使剥夺了神威自我行动的能力，但是少年的眼眸中光还未消失，竟然还没放弃，但也到此为止了，他笑着说道“不过差一点点的话，0依然是不会变成1的。”
——你是谁？究竟是谁？你在胡说什么？
神威拼命想要发出声音，但是依然做不到。
“我欣赏你的努力，作为最后饯别的礼物，我令你再度回想起来，那些你想知道的真实吧。”
天空突然黑了下去，太阳凭空消失了，但月亮和星没有出现，并非夜晚的深蓝，而是纯黑。
突然微微亮了一点，照亮世界的一行白色的字「reboot from the world 604972s later」。
秒数在逐渐减少，出现时也只有7天多一些。
reboot？
这个世界即将结束吗？
不行，不行！我还没有...还没有...实现心愿！
“这个被你们称为「世界」的存在，你们在这之中寻找着生存的意义。然而对我来说，这只是用来模拟危机状况的平台，用这个世界中比较类似的存在来形容，大概是电子游戏。从一开始，这个游戏就有个不变的命题「环境的存亡与人自身延续的意愿冲突」，而你和桃生封真都是我在这个游戏中的化身角色。”
化身角色？
不，不对，我的意志是属于我自己的！
在神威挣扎想要呐喊出来的时候，对方仿佛看透了神威的内心。
“的确，你的意志从一开始就不受我控制。因为你不是由我直接制定的化身。”那人笑着说道“我最初的化身是桃生封真而不是你。”
有什么从心中涌了出来，从被封锁的记忆柜子中冲破出来，冲向脑海。
那是宽广无垠星空之下的两个身影，过去的世界之中，一直一直只有他们两个，除了自己，另一个人...
封真...
那个时候并没有固定的名字，无论是他还是自己，其实都等于没有名字。
在第一次终结之前，他不曾想过自己为什么存在，人生的意义，感情的意义，全部全部都不需要，他只是单纯地想和那个人一起看着冬季的星座，只是单纯地和那个人进入同一个学校，仅仅是能够一起吃午饭也足够。
也许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拥有意义，然而无意义地活着，真的能称为活着吗？盲目地喜欢一个人，最终能转化为爱吗？
“我是个懒惰的人，因此给了桃生封真自主意识，让他自行判断和行动。除了改变命题以外，所有的权限，他几乎都有。因此他几乎可以办到所有的事，除了改变人类未来将面临的末日。”
“在你出现之前的多个周目，世界都以单一结局结束，七个封印在瞬间一同被破坏。我给他的指令是考虑更复杂的情况。”
——更复杂的情况...就是我。
神威看着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，连闭上眼眸都做不到。
他被握在对方手中的那只手开始溶解成一点一点发光的像素，神威意识到，在那reboot的倒计时归0之前，他自身会先消失掉。
归为「无」，这本身或许并不可怕。
但是我不甘就这样什么都做不到的枉活一生。
还有很多想要去做的事。甚至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。
——神威。
恍惚中，脑海内再次闪过封真专注地凝视他的神情。
我还想活下去！！！
力量仿佛找到了间隙，冲破了阻碍，涌进了心中，神威猛地把皮肤已经溶解的手抽了出来，倒退了几步，怒视着对方。
对方露出了惊讶而又迷惑的神色，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“你果然是难以控制的因素。”
“你...在之前一直谎称是我父亲。”神威咬牙说着。
“你想起来了啊。的确，这样你就会由我引导，走向月球射线固定的坐标。”那人耸了耸肩膀，笑着说道“如果是桃生封真赢了天龙和地龙的战斗，就不需要这么做了，可是赢面远远超你的他却一次又一次让你赢，让你活下去。我不知道还要看多少次相似结果的模拟。所以才这么做。总有一天你会放弃所谓的过去，走向那个坐标。”
“你这家伙...”神威直视着对方，因为气愤而有些颤抖。
使用封真面容的男人眯起了眼笑着说道“如果你是一个小说家，你的角色不受你的控制，即使你再怎么欣赏他，也不得不在大纲被毁坏之前，抹杀他的存在。”
——必须离开这里。
可是能逃到哪里去？
“试试看啊，来攻击我。”男人笑着说道。
“我不会客气。”神威伸出手，力聚集在他手中，发出耀眼的光芒，可是那个男人却闲情自若地望着那光球。
“神威。”在神威出手的时刻，男人笑了起来，和封真非常相似的笑容。
神威的手一抖，光球偏离了一些冲了男人，光笼罩着完全看不清。
这样真的能解决吗？
片刻后，神威察觉光在增大，竟然是增幅后反射了回来。
并且在这一刻，对方再次剥夺了神威自主行动的能力。
神威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朝着自己袭来。
一瞬间，嘴唇被破了，咸涩的血溢了出来。
可是这样的疼痛不够，还是不够！动起来！动起来啊！
不管这是谁的游戏！不管什么注定的结局！我只是想要实现我们的愿望罢了！在那之前，我绝对不会死！绝对不会！！
手指动了一下，突然被抓住了，被拉入怀中的时刻，神威愣了一下。
然而，他还是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抓住了对方的前襟，手上的疼痛让他彻底冲破了桎梏。
“即使没有约定，我也一定会保护你。”沉稳的声音，被擦身而过的光球划破了脸，血染红了侧脸，封真却十分轻松地笑着，用手擦去神威唇上的血珠。
——封真...
“你还是来了啊。”神威抬起头望着他，而封真依然笑着“即使面对「他」，你也直冲过去，果然是个笨蛋。”
黑云聚集，在落雷之前，封真抱起神威拉远了距离。
“不可以吗？”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，神威有些恍惚地看着他。
想起来了，想起来了很多很多，远比活整整一个世纪更多，却始终看不透封真，始终不懂和他的关系是究竟是缘还是应该偿还的孽。
唯一知道的是，他们的牵绊如同铁链般，无法轻易斩断。
“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。”封真看向神威，凝视着他的眼眸。
“我只知道这种方式，难道不可以吗？”神威认真地回应封真的视线“即使我的今生今世，所遭遇的一切都是「他」的安排，可是我也相信，我的愿望是真实的。”
“那么那个契约也是真心的吗？”封真有些孤寂地笑着，这个问题让神威陷入了沉默。
那个场景，刻印在他心中，却一次次被封印。
如今再度浮现出来。
被神剑所割伤的血交汇在一起，他断断续续地对一脸苍白的封真说道“我会让神剑选中的她活下去，可是...封真必须履行契约。”
对方怔了一下，没有问是什么，就点了点头。
“契约的内容是...”心脏仿佛已经被扎穿了，痛得快窒息，语句支离破碎地被硬生生挤出来，牙齿也快咬碎了，可是他却不愿闭上眼眸，他想要记住，封真最后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刻。
“封真你，永远都不能再喜欢我。”
这样就可以了，这样和他的羁绊，是不是就这样彻底断了？
（待续）
P.S
下一节，继续回收伏笔，是封真和神威所一同封印的过去。
星史郎和昴流可能会在下一节出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