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X][封神星昴]《愿望契约》21 相连的羁绊
21 相连的羁绊
为什么悲伤，为什么难过，为什么痛苦？
现在的你，心中，有了那样的感情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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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相连的羁绊]
昏暗的世界之中，红线仿佛唯一鲜亮的色彩，轻轻晃动着，延续着，直到看不见的尽头。
——渡过圣诞节的话，很快就会迎来2001年。
之后会有2002年，2003年...
时间一定会一直前进下去。
让那个人的眼睛活下去。
活下去。
昴流咬紧了牙，他还不能死。
难以呼吸，他却拼命撑着，不让自己倒下去。
站起来！
站起来啊！
血从唇边滴下，氧气仿佛无法运送到肺部，胸腔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几乎被阻断。
“昴流...”面对突然失去灯火的世界，老人在一片狼藉之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，用干枯的手指抚摸着一直藏在身上的照片，如今终于拿了出来。
双胞胎十分在一起笑着，尽管表情有很大差异，但都憧憬着未来。
“昴流，北都，对不起。没能保护你们。”
手指上的线，很远很远。
眼泪纷纷划过苍老的面容，如此大范围的结界，她仿佛已看到结局，再也无法维持冷漠严厉的面具。
“昴流...请你...”
祈祷着，却连「活下去」这样的言语都发不出来，张开口是凝结的空气，最后只有哽咽的叹息“无论如何，不要后悔，来到这个世界啊。”
全身都在颤，冷汗淋淋。
虚睁着眼眸，术断开了，红线也消失了。
闭上眼眸的时刻，泪水再一次被挤了出来。
无法再见面了。
挣扎过，一次又一次，却还是没能当面告诉你。
16岁的那一天，我飞奔着，要去告诉你的话。
星史郎，你能听到吗？
只是一句话，请你听我说完这句话吧。
求你了，不要走。
失去力气的身体，仿佛断了线的木偶，下落。
无比漫长的下落，如同是跌入深渊地狱。
即使马上就要抵达生命的尽头，他也用最后的力气支撑住这个结界。
“昴流。”
熟悉的呼唤，温柔得一如当初。
有人抱住了他。
头抵在了胸口，手被握在了对方的手中。
昴流睁开眼，被泪水所模糊的视野之中，是那个人从未有过的笑容。
——有没有，全心全意地相信谁？
第一次看到，星史郎紧紧皱着眉头的模样，眼神却褪去了锐利，也不似过去伪装的正直，此刻竟是柔软。
手指被分开，交缠着握紧了。
——有没有，以自己的不幸去乞求谁的幸福？
不，这不是最后的梦。
乞求着无法听见的神明。
昴流望着那双眼眸，模糊的视野里，唯一的清明。
靠近的气息，熟悉到难过的地步。
——有没有，把心碾碎了，去守护仅有一丝的温度？
“...”要说出那句话，一定一定要说出来，可是开口时，咸涩的血涌上了喉咙。
——有没有，像火花，像樱花一般散尽人生，赤诚地爱上一个人。
比想象还要轻柔的触感，像有着热度的羽毛。
这就是吻吗？
姐姐曾吻过他的脸，他的额头，却总对他说——唇上的吻是恋人的吻，只给对你来说最特别的那个人。
“...星史郎...”你也是吗？你觉得我是特别的人吗？
“昴流，你真的很努力了...”比任何时候都要低哑的声音，压抑着什么。
为什么悲伤，为什么难过，为什么痛苦？
现在的你，心中，有了那样的感情吗？
“所以，停止吧。”
握紧的手，仿佛不会分开。
或许，是真正的愿望吧。
“...不行...”血溢了出来，他却微笑起来。
褪去了稚气，却依然漂亮。
脆弱得快破碎，但又仿佛，坚强到无法摧毁。
“这样下去，你会死。”
“...”眼眸之中的星火，缥缈着的光芒，盈盈地燃烧着。
没有回应。
他只是温柔地笑着，光芒在变淡。
像火焰不舍得熄灭。
但还是一点点暗下去，整个世界都在暗下去。
“昴流！！！”
——有没有一个人，即使被掠夺，被撕裂，也依然，想要爱他。
隐约又看见了白鸽外貌的式神。
快要追上了。
却分神看了一眼车站的另一边，拿着报纸的青年认真地看着他，仿佛一直一直在看着他。
喜欢你。
我喜欢你。
无法杀你，可也无法和你在一起。
即使轮回，也无法遗忘，遗忘自己喜欢你。
1毫秒的须臾。
人类并不是感知不到。
最后的世界是白色的。
什么也看不到，但并不孤独。
神威听到了很多声音。
那是很多人的思念，深度甚至可以和银河系相比。
也许，即使是神，也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物种存在，为了情感可以舍弃生存的本能。
神，根本无法体会，人们所说的深爱吧。
被沙漠吞没的城市。
名字？
也许是东京吧。
即使知道名字也没有意义。因为整个世界都是同一个景色，除了沙和热炎以外别无他物。
没有边界线，也没有路标，可是一个小小的人影却艰难地向前走着。
身影仿佛是在坏掉的显示屏上显示出来，时不时被白色的线不规则地割开，在线的周围颜色是扭曲的。
如同像素的排列在不断出错。
可是，他还是到达了，最后的终点，这个坐标之下被掩埋的是过去的东京塔。
「欢迎回来，神威。」
神威没有回答，他只是看向自己的手指，那枚戒指不在手上。
这是他能够干涉的最后一次，结局终于不同了。
「X」是未知。
「X」是吻。
杂音之中，他低声呢喃着“封真，我来还给你。”
——神威，我是为你而生的。
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对不起。
谢谢。
神威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度睁开的时候，手已经举了起来，气流在旋转着聚集，整个世界的狂沙都沸腾起来。
白日里也明亮异常的月亮竟越来越大。
“你杀不了我。”和封真同样长相的男人，平静地笑着。
被神剑所割伤的血交汇在一起。
——封真你，永远都不能再喜欢我。
对不起。
明明和你定下这样的契约。
我却是那样自私地，自顾自地遗忘，忘记我喜欢你，喜欢到承受不了的地步。
喜欢你。
也渴望被你喜欢。
每当我这么想，心脏就会裂开。
——即使只有一瞬间，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恋人。
也许是因为不可能和真正的你相爱，我才会执着于镜子中的影子。
一次又一次和你重逢，看着你，被你所救，最终却兵刃相向。
我怎么也无法忘记的，是那种感觉啊。
——被谁爱过，知晓了被爱的温暖，一旦失去，会变得更悲惨。
渴望和你在一起。
害怕和你在一起。
被你抱进怀里的时刻，比任何时刻都要挣扎，如果继续听到你的心跳，察觉你的呼吸，我就会动摇与你形同陌路的决心。
对不起。
我没有办法，不喜欢你。
最终，除了伤害你，什么也做不到。
“为什么要创造我？”封真看着坐在神社台阶上的男人，和自己一样的脸，眼神却锐利得仿佛看穿人心。
男人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封真忍耐住疼痛，垂下眼眸。“也许你不清楚，但是，神威他是喜欢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出乎意料的回答，封真抬起头，望向眼前的半神，另一个名为封真的存在。
“神威的事，我全部都知道。”
男人站起来，一步一步走下长长的台阶“每个人的愿望，我都清楚，包括神威，也包括身为面具的你。”
“...”封真沉默地咬紧了牙关。
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如此残酷。
知道，懂得，却还是拔剑。
既然如此残酷，又为何让身为面具的自己懂得疼痛？
“神威在很久以前，拼死努力了很多次，用尽全力不把他的灵魂给我。而我一直看着扼杀自己的心，却一直挣扎的他。”
“...”封真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，忍耐着。
然而对方看透了，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。
“X是吻的意思。我告诉过神威很多次。同时也告诉过他，我们会站在地球命运的天平上厮杀。”
男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具面前，两个身影如同镜子，表情却截然不同。
“神威自然，会拒绝我，回避我，可是他却无法真的伤害我。”
压低了声音，仿佛在回忆。
“所以每一次接吻，他都没能抵抗到最后。”
男人看向自己的面具，竟露出悲伤，但依然笑着，接着诉说“可是，之后他总会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，哭着用刀在手臂上刻下那个痕迹。”
“这些你也...”
“对，我很清楚。”
“是我的选择。不让他受到伤害，亦或如他内心深处最期盼的那样吻他。我选择了后者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。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笑容更加落寞。
“你想就这样结束吗？！”封真吼了起来“你看着神威挣扎到最后！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吗？！”
“他会死。”
封真睁大了眼眸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，改变了命运之后，他就会死。”
沉默凝结着。
很久之后，封真突然抓住了另一个自己的前襟，从来没有为谁哭过，现在眼泪却不断地下落。
“我懂了，这个「我」，就是你给出的答案吧？”
即使在一起，也不会被命运惩罚。
去守护，去相信，却始终有着界线。
只有当神威愿意的时候，才会跨过界线，变成喜欢，变成爱慕。
你早就放弃了自己。
“斗织是特别的，她喜欢上一个人的话，即使自己变得不幸，也希望对方能够幸福。”母亲的笑，寂寞却很幸福。
“其实封真你也是同样。”
“在你内心深处，一直一直，喜欢着一个人。”
（待续）
P.S
今天总算赶上了。
为你献上第21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