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CG宅。梦想是建造笔下的游乐场。

[耀菊]《身边》06-10

[耀菊]《身边》01-05


06

「喂,是你打给我的吧....」反问。
然而对方却陷入沉默。

漫长的寂静。
空气,亦或者风,是有声音的吗?
还是没有必要听见的声音,就会变得不存在呢?

「如果是拨错了,我挂了....」王耀再度开口,手机离开耳侧时,却听到了一声呢喃——「哥哥....」

.......哥哥?

那是谁?

仿佛曾在梦境里听到过。
在忽远忽近的梦里,虚无缥缈,却有许许真意。
海风本无声音。
他有听过,在海风中混杂着的,有些幼稚的试探。

久远,并非全然是怀念。
怀念并非也并不全然是温暖,也有不想去体味的难过与悲伤。

没有搭话,但也没有立刻挂断。
同样沉默着,等待着什么
可是电话另一端也重归于寂静。

直到谁先开口。
直到谁先放弃。


直到一句「对不起,失礼了。」
通话自动结束。

哼。
愚人节选错对象了?
想笑。
却又笑不出来。


07

散落一地的碎片,无法复原。
是自己的灵魂在思考,还是被神明驱使着胡思乱想,无法分辨。
这世上,真的有足以承载回忆的事物吗?
字迹,被雨水模糊,仿佛曾经变成了虚无的剪影,即使拼命伸出手,也无法触碰到过去,变成碎片散落在地板上,就什么也不是了。
可是,过去唯一真正驻扎的地方,是人的心脏。

少年用皮鞋踏在泛黄的碎片上,如同贪玩的孩童一般,碾磨着,一并碾磨自身脆弱的神经。
疼痛,却流不出眼泪。
习惯了这种感受,就不会再哭泣。
是坚强还是差劲,都已经没有意义。



08
手机响起,没有显示号码。

电路寂静,甚至连通讯杂音都不存在。
没有任何声音。

「哥哥....」
或许是陷阱。或许会被嘲讽。
唯一确定的,是之后的失落感。

「对不起,失礼了。」
礼貌地挂断,向后靠在墙上,少年望向对面床头柜上,手机闪烁的点点光。

是呢。
怎么可能呢。

09

——本田,你该回去了。
弗朗西斯第三次开口,少年心不在焉地第三次「嗯,好的」。

好奇心驱使,玩世不恭的大叔挑起少年耳后一缕微微茶色的发梢,对着耳朵喊“喂喂,别无视哥哥啊!”
“嗯,好。”
根本没在听吧?!弗朗西斯耸了耸肩。
“刚才的电话,你以为是王耀打来的吗?”

深色瞳眸转向他“什么?”
——关于王耀的什么?

胡子大叔愣了一下。
“「哥哥」啊,「哥哥」指的是王耀么?总不是指我吧?”

少年停顿了一下,垂下眼眸,左手抽出那缕被对方摩挲微热的发梢,淡淡地回答“随口说的,请别介意。”

“真的吗?”明知对方不会改口,还是下意识追问。
然后立即被送客了。
“谢谢您,弗朗西斯先生,下次见。”

“等下啊,本田!这里可不是你家啊!”弗朗西斯哭笑不得,果然还是叫人来帮忙把他拽回去吧。


10

被亚瑟拽着走到了街上。
工作日的晚上。街心十字路口,是茫茫人海。

他们之后会回家吗?

本田无意识地想了一下。
有多少年,被工作追赶着,这个时间不是向家里走,而是去应酬,去加班。
想要变强,想要支撑起对物质的渴望,终于连「夢」这个字怎么写都想不起来。

那么,又还有多少心力,注视着另一个人?

车来车往,隐约看见对面同样等待绿灯的人。
一位黑发的年轻男子,凝视着倚靠着他的恋人,开心地说着什么。

「呐,柯克兰先生,那个人很像...」
没有说下去。
一直盯着红绿灯,然而换灯之后没有及时前行,听见了身后人群的抱怨。

不想去看,余光却比任何时刻清晰,那对情侣朝他的方向走来。

「啊?哪个人?」亚瑟环顾着人群。

像?声音不像。面容不像。
也许只是有一丝一毫相近,被硬生生联系在了一起。

擦肩而过,就仿佛,那个人与别人执手偕老,而自己是一旁过客。

多想无益,却忍不住不断地想,不断地自嘲。
这是对未来的演习啊。

从最初开始。
一直。
注定。

「该不会是刚才那两个人?」亚瑟察觉。
「嗯,是的。」十分淡漠,十分干脆。

望着那对情侣,亚瑟思考了一下「但是我没找到和那两个人相似的,我认识的家伙。」

「嗯。」本田停顿了一下,快步走向人行道的另一端,轻轻地说着「因为,你所认识的他,没有那么晴朗的表情。」

「那么,你有见过吗?」

背后的提问,让本田停下了脚步。

那个人曾有的晴朗,与他人没有关系。
在漫长的日子里,他和月影相伴,独自品茶,安静自得,从容不迫。
他所追求的幸福鲜明毫无杂质。

也许,他的内心,并不存在喜欢亦或厌恶的情感,并不存在重要或不重要的区别。
他只是在遥望着,来自过去的诗歌,还未到来的期许,然后日日岁岁月月年年,一直一直,去往时光的尽头。

初见的时刻,是我误解了他的笑容。
那份晴朗,和悲喜无关,和任何的相遇无关。
那是自然,天生如此,天经地义,也仅此而已。

更何况,我以为我一直努力去了解你,更多的,其实是只是在努力去解读自己。

当我读懂了昔日的片羽,也来不及感到丝毫喜悦,立刻困惑于上一秒的标点符号,明明看不透人心,却执拗地预测未来。
想要相信自己,却无法遗忘神明亦或命运。

无论写再多学术研究,你与我,始终复杂难测。

布谷鸟一般的停止,绿灯再度切换成红灯。
「暂时没有。」少年转过头,认真地回答。

过去式的陷阱,语言的虚饰。
比任何人都得心应手,同时也比任何人都疲累。

不知年岁,也不觉得会老,却已耳鸣。
「对了,柯克兰先生,你听说过FFF团吗?」最后补上的,或许是别人不懂的笑话。
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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