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三年E班][业渚]业的表情（短篇完结，HE）
前记：女装出没，注意。
0
全世界都下着雨，阴沉沉的天空之下，光很暗。
赤发的少年抬起脸，被雨水淋湿的面容，眼眸之中流转着狠厉的光。
但只是一瞬，就被隐藏起来。
像过往一样，恶作剧地笑着“怎么了？一直盯着我看？是担心吗？”
潮田渚竟说不出话。
面前的少年笑得愈加张扬，却没有像往日一样说出捉弄的话，而是伸出手，摸了摸渚的头顶，用非常轻松的语气说道“那么，再会了，渚。”
就像以往的告别，可是渚却在他转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。
仿佛是最后一次。
“一起走吧，业君。”
用哽咽的语气恳求着，对方没有回答，也没有转头看他。
“一起走吧！业君！”
声音大了一些，雨和泪水混在了一起。
1
——你想选择怎样的人生？
潮田渚的脑海里总浮现这句话。
不是没有想过，过上普通的日子，普通地就职，普通地结交朋友组建家庭。
可是，做不到。
深吸一口气，只是向下一挥，原本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立刻滑到了手上，用手肘勒住对方的脖颈，用匕首抵住，大概不到3秒的一气呵成。
“你...你是谁？”
“「愚者」。”渚冷冷地回答，想必对方也明白了，是接受樱田门的委托换取情报网的人。
“等..等等！”冷汗淋淋却还是挣扎着。
“你认识赤羽业吗？”
“认识！认识！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？”
“...”压低了眼眸，稍微调转了刀刃，对方却趁此机会向后踩他的脚，但后跟还未落地，就倒了下去。
2
“辛苦了。”接线人在电话里说着“你想要的情报有了进展，下个星期二的23点，去新宿的velvet。”
然后立刻挂了电话。
渚放下手机，望着自己的右手，手上还留有粘稠的触感，比起指腹的茧，更引起注意的是破裂的皮肤，不是洁癖，却停不下洗手，可是无论怎么洗，都不会干净的吧。
那一天过去6年，一直在寻找业，不是没有消息，大部分时候都是半真半假的消息，但确切的线索也确实拿到过，可是每次接近都被对方察觉。
业没有被他找到，可是却知道他在找他。
甚至每次都留下只有渚才懂的讯息，仿佛是顽皮地恶作剧。
「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，不过渚这么可爱穿什么都好看。」
槽点很多的留言，有时隐藏在咖啡杯的底部，有时则被夹在猫的项圈下，但是渚却没有吐槽的心情，忍耐住眼泪和沮丧，在人群里拼命寻找业的影子。
直到不得不重新收集新的线索。
3
望着镜子中的脸，和6年前似乎没什么不同，头发长了很多，用心去演的话，再灿烂的微笑也没有问题。
用和项圈相似的项链掩盖住喉结，渚立刻去了velvet，请求聘用自己为服务员，老板眼前一亮立刻答应了。
十分难熬的3天过去了，星期二一整天，渚不断地确认时间。
偏偏在晚上，一个不好应付的客人如期而至。
渚在内心忍着用高跟鞋踩对方脚的冲动，坐在客人身边保持着微笑，同时努力分辨酒吧中各个卡座上的声音。
“我已经连续3天来看你了，有没有想我啊？”
——没有。
尽管很想直接说出来，但渚还是模糊地回答“我是知道您会来的啊。”
不知是笑容还是语气，令客人愣了一下，眼眸略微睁大了，稍微挪了挪，更加靠近渚，同时小声说着“我可是从董事会议上逃出来的。”
“嗯？”渚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再度用余光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「22:59」。
就在他想要环顾其他卡座的时候，一只手掌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方，装作无意地滑向裙摆。
渚很想忍，但是那只腿的内侧绑了匕首，这样下去会穿帮，万一这个人尖叫起来，业即使来了，也会立刻逃掉吧。
“请别这样。”他低声说着。
“哎？夹这么紧？在装什么？男人不都一样吗？”男人说着令人反胃的话“而且我这样有钱的男人，不是百里挑一吗？”
察觉到视线，内心突然砰了一下，渚立刻低下头。
“您...请不要...”连笑容都很难维持住了，渚请求着。
那只手突然僵了一下，然后渚听到一如6年前的声音“哦？原来是假发啊。”
渚抬起头，望向后方，年轻男子笑得像过去一样不羁，反转着手中的发套，同时躲闪秃顶客人想要抢回假发的手。
“业君...”不由自主喊了对方的名字，却立刻紧紧闭上嘴。因为害怕对方再像过往那样离开。
只有眼泪不受控制，不断往下滑落。
“别哭啊，笨蛋，妆花了的话，就不好看了。”业笑着说道。
渚的眼泪却掉得更汹涌，什么啊，这个人直到现在都还在捉弄我啊。
男子的笑稍微收敛了一些，把假发随意扔了，认真地注视着渚，略微皱了一下眉头。
半响，他走到渚的身边，擦肩而过的时候，低低地说道“开玩笑的。渚任何时候都很可爱。”
4
“她是谁？”卡座对面的刀疤男问着，打量着渚。
在渚想要看清楚刀疤男的长相时，业用外衣把他包裹住，抱在自己怀中。
“我得到的奖品。”业笑着说道。
“别耍花样。”刀疤男依然没有打消怀疑。
“花样吗？很多啊。”业刻意说出误解的话，同时暧昧地吻上渚的额头。
脸一下子发烫，渚却只能顺着业的表演，在业松开后，伸手环住他的脖颈，看到业略微有些吃惊的眼眸，他觉得心脏要炸了，闭上眼眸，掩盖着心跳，胆怯。
业的唇略微有些凉，渚的心脏却火烧了起来，烧到了脸。
“真是不错的奖品。”刀疤男冷冷评论着。
5
渚靠着业，两个人一同在下雨的深夜走着。
4个...不，是5个吗？
渚暗暗数着后面跟着他们的人，业应该也察觉了，但是每当渚看向业的时候，对方都只是满不在乎地微笑。
到了的士停靠的地方了，业停了下来，笑着对渚说道“晚安。”
他伸出手，似乎想要摸摸渚的头，却像是想到什么，收了回去。
在他转身的时候，渚再度看到了6年前的那时，业一瞬间的表情，阴暗而狠厉。
业，果然选择了成为厉鬼的路。
“喂，小姐，上车吗？”司机在喊着渚。
渚却穿着高跟鞋在踏过水滩，从后面抱住了业，低声说着，却渐渐哽咽起来“至少今晚，不要去...不要...求你，不要去...”
到底恳求了多久，完全没意识到。
业握住他的手腕，转身把他拉到怀中，用力按着他的头，导致他根本看不到业的表情。
6
吻。
尽管不懂接吻的含义，但是感觉却像是在云层上，飘得越来越高，摇摆不定，害怕坠落而更用力地抱住。
业的手指捧着他的脸，指尖穿过侧发，似乎说了什么，却听不清。
即使看不见，也听见了礼服的拉链发出很长的声音。
在掉下去的时刻，下意识用手拉住。
可是片刻之后，渚松开了手，他的眼眸里全是水，视线都变得模糊了。
可是他却低声请求着“业君，再吻我一下。”
7
他找到赤羽业了。
与其这样说，不如定义为，业有时会来见他。
比起进入他，业似乎更喜欢摸他的头。有时，也会捧着他的脸，细细地吻着，这个时刻，渚总看不见业的表情。
业依然过着渚所看不到的生活。
但是渚却常常察觉，有人在看着。他并没有告诉业，他怕任何的风吹草动，都会让业再度消失不见。
或许，想得太简单了。
被冷水浇醒，渚察觉自己被固定在椅子上。
有很多人在，那个刀疤男也在。
“不用担心，我们和你没有仇，只是在钩一条鲨鱼罢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。”渚很平静地开口。
“真悠闲，和你在一起的男人，真名叫什么？”刀疤男上前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话说完，被打了一巴掌，咸涩的血溢了出来，然而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，渚的语气丝毫没变“我不知道。”
8
拷问没来得及上升到渚想象的级别，就停止了。
在看到业的时候，渚怔了一下，然后笑了起来“不愧是业君，比我想象中还迅速。”
“为什么还能笑出来？”业却没有笑，他紧紧看着渚的眼眸“你难道没想过，若是我晚了一些，你也许会死，会残废？”
“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？”
“为什么要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？”
他的手攥得很紧，血不断往下滴。
渚想要握住那只手，然而双手却被拷住了。
深吸一口气，看向业“那些人问完了，轮到业君你问了吗？”
望着那双眼眸，渚才发现，业一直不给他看到的表情是什么样子。
紧紧皱着眉头，咬住牙，像一个怕疼的孩子。
渚压低了眼眸，用尽全力笑起来，此刻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最想要温柔地向一个人微笑的时候。
“喜欢你。”
简短而轻柔的答案。
9
身上的鞭伤不知不觉好了。
转眼2年过去了。
渚开始了上班族的普通生活，过去的日子仿佛是另一个世界。
虽然很忙碌，但是每天他都会在花店买一支花。
有时是满天星，有时是向日葵，有时是玫瑰。
花店的小姐姐总是用羡慕的语气说“先生，您的恋人一定很幸福啊！”
“谢谢。”渚笑着致谢。
回到家之后，他真的会看到喜欢的人露出幸福的模样，那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的脸。
被拉进怀中时，业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神情。
像过去一样恶作剧的微笑，却有不再掩饰的温柔。
不过也没人想到，这样一位男子是突然崭露头角的言情小说家吧。
“很开心。”
“嗯？”虽然猜到答案，但渚还是问着。
“这么可爱的人竟然喜欢我，当然超级开心。”业一边说一边把渚抱起来，转了好几个圈。
“喂喂...！！”惊慌失措之后，渚也笑起来。
两个人一同，像孩子一样笑着玩耍。
喜欢你，最最喜欢你了。
《业的表情》END.
